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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转笔版) : M- c7 t/ N) O7 ], K. d
作者：big619 " m7 R* h, p4 u) I7 l8 S; C% o8 w
Pen Station Home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着步行街一个曲形防弹玻璃大柜台，柜里面陈列各种国际上知名的好转之笔，看上眼了可以拿出来试试手感。Pser放学后，每每花两块钱买一支F3000——这是十几年前的事，现在每支都涨到15块钱，而且每人限量购买4支。靠柜外面站着，试试新笔的重量和cop位，倘若再花10块钱，便可以买两个笔胶，或者个性insert，做笔的装饰；如果出到79块钱，那就能买一个转笔工具箱，但这些顾客，多是初中或高中生，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大学生或者白领，才踱进店里面的货仓，挑选各种转笔的周边产品，当然，消费超过150元的，本店会送PSH（Pen Station Home）的纪念T-Shirt。 * X h4 z E6 K8 w, u3 h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这步行街的PSH里面打工，Boss说，我技术太差，怕忽悠不了大学生主顾，就在店面帮人mod笔罢。店面的初高中生主顾，虽容易说话，但象coffo这种技术和年龄很不对称并且人小鬼大老是"kaka"地笑经常大叫“好无聊啊”唠唠叨叨而且技术讲解缠夹不清抽象无比的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你的手从柜子里面将笔取出，还要看看是冒牌的没有，又亲眼看mod RSVP-MX的铁头是不是确凿为HGG牌子的，然后才肯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之下，调包是很为难的。所以过了几天，Boss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介绍我来这里打工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教新手入门的一种无聊的职务了。
! u: {1 K5 K) ]3 ` 我从此便整天站在店面，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是一天到晚都在转charge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整个人有些崩溃。Boss是一副凶面孔，主顾也大都很串，会转几个inf以为自己是bonkura嚣张得很臭屁，我不是黄蓉又不会武功吹他不胀。想扁他又怕打不过只好选择心里默默的念叨"顾客就是臭屁"。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 F- w. I$ J8 z$ S 孔乙己是在柜台外面买笔而且是大学生的唯一的人。他身材高大，一头红色的长发，扎一辫子，右脸上有两道因为转笔不小心划到的永远的十字伤，下巴蓄着坎坷不乏唏嘘的须根，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又长又空，上面布满了水笔的划痕。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听不懂的转笔术语简称，比如Sonic Bust他称之为SB（傻Ｂ），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他的电脑硬盘只有20G但却有一个很不对称的1G内存，生怕别人不知，在PSH上面申请了个ID叫 “1G”，别人便在这个半懂不懂的ID里，替他取下了一个绰号，叫做“孔1G”，后来流传久了不知何故便成了孔乙己。
) c# R" B6 G5 o5 V- N5 e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买笔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人叫到“孔乙己~~学会做SB了没有啊？”；有人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有新的疤痕啦，在模仿浪客剑心啊？”他不回答，对Boss说：“买两支V5，再要两个厚实点的笔胶，Leo那种mod法谢谢。”便排出10张10元RMB。他们又故意高声叫到：“昨天才看到你买V5的，怎么今天又买啊？你又转烂了对不对，你以为你是3+7啊？学人家转笔，没有用的，人屎没药医的，你还是算了吧，别浪费钱了。” 孔乙己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昨天亲眼见了你买的两支V5的，你敢说没有！” 孔乙己脸上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V5没有那么容易断的。。。。。。容易断，能算V5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 “airtrick”啦，什么“从9楼掉下去”啦，什么“到楼下一看只剩下一个笔盖”啦之类的，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快活的空气。 8 h W) Y8 X3 t2 C- G% t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小学就开始转笔，但是终于没有进步，又不会思考，于是愈转愈烂，弄到连sonic都转不顺。幸而学习还可以，还喜欢画漫画，便用RSVP帮别人写写作业，用COMSSA帮人出出海报，赚一点零用钱，可惜他有个坏习惯，便是又屎又滥瘾，因为练不成那些华丽的结尾，所以结束的时候喜爱做airtrick，经常在家里练airtrick，但天生骨格精奇，力大无比，airtrick往往天外飞仙，插得天花板好多个洞，有好几支笔现在还插在天花板上面太入木三分而拔不出来．有时候用力过猛，便连笔带盖一起飞出九楼的窗外，一齐失踪。如是几次，用来赚零用钱的笔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办法便只能学习Lazy农夫同学转火腿肠了。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比谁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支付现金人人赞，欠钱不还冚家铲"的黑名单上面，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黑名单上删掉了孔乙己的名字。
4 G4 L+ k$ K$ a6 v 孔乙己拿着笔端详老半天，又是用平衡杠找cop位又是用游标卡尺量笔胶，折腾良久，旁人便又问：“孔乙己，你当真会转笔么？” 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闪过一丝看过千部片转烂千支笔的深不可测的与世无争于九天之上的俯视众生的道貌岸然的不可琢磨的缺心眼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好像自己是Leo．嘴里哼着胡彦斌《皇帝》的melody，好象在唱什么“样衰样衰样样衰。。。。。。”他们便接着问道：“你怎么连半个combo都做不到呢？” 孔乙己立即显出颓唐不安的模样，脸上笼上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全变成密码之类的了，什么“TS+AI+DT+C.SH。。。。。。”，“履双见亢飞”，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快活的空气。 + u, Q$ a7 C1 x" R
在这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Boss是决不责备的，而且 Boss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聊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trick会得多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会得多。。。。。。我便考你一考。DTA，怎么做的？”我想，combo都不会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头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会转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招应该记着，将来出宣传片的时候，combo要用。”我暗想现在离出宣传片还很早呢，而且我的combo里面很少用到TA的；好笑又不耐烦，懒懒地答他道，“谁要你教，DTA是Double TA N对吧，不就是TA N+Fingerless TA N么？” 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4个手指头在柜台上面快速敲着，象是魔兽高手sky似的，点头说：“对呀对呀！。。。。。。DTA有四种转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从口袋里掏出F3000想转给我看，见我毫不热情，便又叹了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i! n" h- \( U c! [, ? 有几回，邻舍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F3000，一人一支。孩子拿完F3000，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孔乙己衬衫口袋里的4支3000*F，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口袋罩住，弯腰下去说：“不多了，3000*F不多了，已经停产了。”直起身又看一看口袋，自己摇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孔乙己看着小孩的背影，摇摇头说：“风吹鸡蛋壳，笔去人安乐。。。。。。” 6 ]5 L! C! h1 E7 S# m9 B
孔乙己是这样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的笔也照样转。 + D! s% i( g d4 c; \ W
有一天，到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Boss正在慢慢地结帐，取下黑名单，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块钱呢！”我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买笔的说道：“他怎么会来？。。。。。。他的压岁钱买笔都买光了。”Boss说，“叼！”“他仍旧是老飞笔。这一回，是自己发昏，为了扑救即将飙出窗外的笔，一个不小心，连人带笔飞了出窗外，弄得和PSH 1st的主题曲一样——真是let the body hit the floor。”“后来怎么样？”“怎么样，还好没有摔死，掉到楼下店铺的遮阳篷上面然后掉下来扑街。”“后来呢？”“后来折了腿了。”“折了怎么样呢？”“怎么样？。。。。。。谁晓得？许是放弃转笔了。”
' F* W5 ]/ `$ Q Boss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帐。 ( L: V- l9 X, [# K5 n3 E9 j
中秋过后，秋天是一天冷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靠着火，不然手僵硬得动不了，更别说转笔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在练Cont. back。忽然听得一个声音，“big619。。。。。。”，这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着门槛坐着。他忧郁的眼神，唏嘘的须根，已经不成样，见了我有说道，“big619。。。。。。”Boss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 孔乙己很颓唐地仰天长笑道：“哈哈~~下回还清罢。”Boss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飞笔了吧！”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辨，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飞，怎么会折了腿？” 孔乙己低声说，“玩极限运动扭，扭的。。。。。。”他的眼色，好象在恳求Boss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Boss都笑了。我走到门槛前，他叫住我，说：“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转笔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转笔，转笔的过程中，和pser一起分享让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凡是技巧性的技艺，到最后都是中国人最强，那是因为中国是世界上智商最高，手指最灵活的国家。转笔这种高技巧性的艺术，必将以中国为中心。”他说着摸出口袋里的4只V1，“大家都是因为转笔走到了一起，也是转笔让大家的心联系在了一起．我知道你很喜欢转笔，俗话说宝剑配勇士，红粉赠佳人，这四支笔是我毕生的收藏，我把他送给你，希望你能带着我的理想，把转笔发扬光大，搞好PSH论坛建设，培养更多的新手成为高手，让中国成为世界上转笔的强国．．．．．．”他把笔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 不一会，他说完话，就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这手慢慢走去了。 7 P8 n/ j/ A+ ^4 g, ]4 G5 Z
自此之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Boss取下黑名单说，“孔乙己还欠十九块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0 a% C7 y5 p$ y" a1 Z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放弃转笔了。（纯属虚构，谢谢观看）" ^" B9 E3 W7 m& ]7 B
( \! K5 \( Q8 U[ 本帖最后由 big619 于 2008-9-14 22:0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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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 04:09:53
发表于 2007-7-1 09: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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